嶽麓書院的大門上,有壹幅對聯“唯楚有才,興於斯”。應該說是描寫了千百年來湖南人才輩出的盛況,尤其是近百年來,湖南人在歷史舞臺上演了驚天動地、泣鬼神的大戲,以至於出現了“湖南人不倒,中國不倒”的說法。這種說法雖然有失偏頗,但確實表明了湖南人在中國近代史上的地位。著名歷史地理學家譚啟祥教授說:“自清代以來,湖南人才輩出,成就舉世無雙。”
近代湖南人才輩出,先後出現了五個重要的人才群體。壹類是鴉片戰爭前後的才子派,以名臣陶澍、何長齡、唐鑒、李興元、勞重光,著名學者思想家魏源、唐鵬等為代表。另壹個是19五六十年代的湘軍集團,即鹹豐王朝,主要代表人物有曾國藩、胡林翼、左、和。三、19年底,即甲午戰爭——戊戌變法時期,主要代表人物有譚嗣同、唐、熊希齡、皮。第四,20世紀前十年,即清末民初,辛亥革命時期主要有仁人誌士,有黃興、宋、陳天華、蔡鍔、郁誌摩、劉、、、姚鴻業、、、焦大豐、陳等。第五,五四運動後,新民主主義革命派主要有、、蔡和森、彭、李富春、賀龍、任、胡耀邦等。
湖南人才多,原因如下:
第壹,元末、明末、清初的兩次大移民,更新了湖南省的人口素質,帶來了移民的壹切開拓精神和進取意識,並通過與少數民族通婚,吸收了苗、瑤民族堅韌勤勞的習慣,從而逐漸形成了有別於外省的特殊民風:淳樸勤勞,精力充沛,勇猛好鬥,霸氣十足。在這種民俗的影響下,學生和學者們逐漸形成了壹種特殊的士氣風格:淳樸不奢,做事勇敢,銳意進取,滿腔熱血但又敢作敢為。
湖南特有的民風和文人習氣被稱為“騾脾氣”,意思是“能吃苦,但能耐得住煩和驕”。既有馬的剛毅,又有驢的耐心。有了這種性格,種田不怕苦,汗水有回報,讀書不怕苦,寫作總能成功。
第二,湖湘文化的熏陶為湖南近代人才群體的形成和發展提供了豐富的思想內涵和精神力量。湖湘文化源遠流長,尤其是明末清初。大思想家王船山在衡陽生活了40年。他著書講學,吸收各家學術之長,提倡實學,主張經世致用,對湖湘文化影響很大。湖湘文化作為湖湘學派的傳承,有著自己鮮明的特點。它不拘壹格,崇尚實用,強調愛國。嶽麓書院作為中國四大書院之首,千百年來培養了壹大批能濟民的人才。書院前門說“楚數千年始源於此”壹點也不為過!近代湖南的幾個人才群體都表現出強烈的“經世致用”精神,這是湖湘文化的精神特征。
湖湘學派壹直以“濟貧”、“傳道授業解惑”為宗旨,湖湘學者可以“重視經濟之學”,並盡力付諸實踐。明清時期,王夫之直接接受並發揚了實踐湖湘文化的傳統。嘉道年間,何長齡、魏源提倡經世致用,按照“以實幹辦實事,以實幹辦實事”的原則,對治理、錢糧、河道工程、鹽課、農田、倉儲、邊防、刑事政治等方面的奏折文獻進行了分類編輯。清初以來,即稱為“禦經編纂”,以128。受經世致用學風的影響,左自小立下經世致用的誌向,並自撰對聯:“吾無半畝,心憂天下;讀萬卷書,與古人交朋友。“曾國藩早年也以拯救世界為己任。他本人非常重視“經之學”,“心學而方,左圖而右書,鉤而校不卷,山川險要,江河水利重要,詳求折中”。他註重實際學習,但他的誌向很高。他在青年時代就提出:“君子之誌也,為民之事,有內聖外王之業,然後不計較父母之命,不愧為天地完人。是學風讓湖南壹批又壹批的有誌之士樹立起研究世界的誌向,投身於研究世界,培養世界的人才,成就世界的事業。
重教輕學的趨勢異常強烈,促進了湖南教育的快速發展,為湖南的學士人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清中葉以後,嶽麓書院在羅甸、歐陽等山中領袖的主持下,成為湖南人才崛起的大本營。陶澍、魏源、曾國藩、郭嵩燾、左、劉融、胡林翼、唐、陳天華、楊昌濟等都曾就讀於嶽麓書院。戊戌變法期間,湖南建立了時事學校和大量社團,成為培養人才和討論知識的場所。林桂、蔡鍔、秦立山、範遠蓮、楊樹達等湖南名人都是時事學院的學生。20世紀初,湖南大力興辦新式學堂,逐漸形成了伊勢、長郡、雅禮、周南、廣益、楚益、明德等壹批名校。、蔡和森、何叔衡、向警予、羅學贊、、李、李、夏、任等都是從這些名校走上革命道路的。
重視教育和學習的風氣也促使湖南在清末民初的留學熱潮中走在了全國的前列。2002年,湖南撫遠首次派出12名學生赴日留學。此後,官方和私人費用均已支付,並由湖南留日學生總數的11%支付。五四運動後,留法勤工儉學興起,第壹批留法學生89人,湖南籍學生43人。截至1920年底,湖南留學人數為364人,占法國留學人數1576人的22%,僅次於四川。黨和國家領導人蔡和森、李、向警予、李、李富春、蔡暢等。都是在這群留法學生中脫穎而出的。
第三,政治精英相互扶持,形成範圍相對集中的人才圈。其實每個朝代,每個世代,人才都是客觀存在的,但有了實力和機遇,人才也需要伯樂。人才的發現和培養往往是從那些已經成為人才的人和熟悉的人開始的。這樣,互相幫助,互相支持,就會形成壹個人才鏈,這個人才鏈會逐漸擴大,逐漸增加,就會形成壹個人才群體。曾國藩在這方面是最典型的。被他推薦到朝廷並得到重用的人才遍布天下,不計其數。他特別註重從同鄉中選拔人才,認為“同郡之人好相處”,也註重從學生、親戚中選拔人才。這叫“打虎兄弟,鬥父子”。據蕭壹山《清代通史》記載,湖南中興有87人,曾國藩故鄉湘鄉有36人,占41.4%。據研究,近代湖南軍政人才的大量湧現也呈現出三種規律性的群體現象。壹是壹個地方名人輩出,形成人才發源地的四大核心區域,即長沙、湘潭、湘鄉、寧鄉。這些核心地區人才濟濟,英雄輩出,造就了毛澤東和劉少奇。瀏陽有大量革命家,平江有大量軍事將領,醴陵有100多位著名人物。解放軍中將以上軍銜254人,平江、瀏陽各占14。壹場大的革命運動往往會產生許多革命者。
第四,近代社會環境和歷史條件為湖南軍政人才提供了現實舞臺。湖南近代人才集中在軍政領域,企業家很少。根本原因是現代社會充滿了內憂外患,迫切需要進行根本性的變革。大規模內戰、民族戰爭此起彼伏,湖南軍政人才的崛起恰好滿足了“亂世出英雄”的時代需求。換句話說,近代中國是壹個苦難深重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要改變這種社會現實,需要壹大批異地英雄。有誌氣有能力從事政治軍事活動的人,會有廣闊的活動舞臺和脫穎而出的機會。都說時勢造英雄。人的成功需要環境和機遇。賈島時期的陶澍、何長齡、魏源等提倡經世致用,在思想上、學術上影響了壹大批湖南學者。然而,正是太平天國運動為湘軍人物的崛起創造了機會。湘軍的成功改變了湖南人的職業觀念。"人們傾向於待在家裏吃草。"很多青年學者都願意參軍建功立業。湘軍時代長達30多年,甲午戰爭以壹句話為標誌。同時也成為了湖南人尋求改革變革的契機。20世紀初,清政府實行新政,鼓勵學生留學,湖南青年紛紛出國。隨著反清革命運動的興起,湖南的有誌之士才得以在這壹覺醒事件中率先垂範,成就了反清革命和中華民國成立的歷史功勛。中華民國成立後,政局依然動蕩。二次革命、護國戰爭、護法運動、軍閥混戰、國民革命、土地戰爭、抗日烽火、解放戰爭,為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新民主主義革命人才群體的產生創造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