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天已經全黑了,溫度不低於28度。東京,壹個巨大的城市,不斷向夜空散發出膨脹的熱量。氣象廳預測今晚可能是熱帶之夜。天空陰沈沈的,反射著夜晚路燈的雲朵,在地上投下壹片微紅的影子。
梅瓦特王國第二王子兼內政大臣卡德加殿下,典型的南亞外貌,棕色皮膚,潔白牙齒,曾參觀過東京的澤納爾樂園。
這是他在日本的第二天。
從周壹到周二,親王陛下將會見以首相為首的源源不斷的政治家和金融界要人。周三拜訪天皇皇室,周四坐新幹線到京都,然後參觀奈良,最後從關西國際機場回國——這是他的行程。作為壹個佛教國家,他似乎對日本的佛教藝術和寺廟建築感興趣。如果是那樣的話,總比那個除了漫畫什麽都不看的日本外相好。
三十壹歲了,仍然單身的卡德加王子是個英俊的男人。臉如雕塑般清晰,高鼻梁,直眉直唇,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壹級運動員般修長的身材和勻稱的體態。事實上,有傳言說他打算在下屆奧運會上出現在射擊、騎馬和擊劍項目上。
這樣的人才,作為壹國王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身家3萬億美元,簡直就是理想中的王子形象。和少女漫畫裏的王子唯壹的區別就是不會說日語。
屋久基·梁紫受伽德加王子邀請,作為借給澤納德天堂的報酬。梁紫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於是命令我作為貼身男仆壹起出發。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妳要陪我到天涯海角。”
不僅邀請了梁紫,加德加王子也很喜歡日本媒體,邀請了壹堆媒體人。
激動的女主播沖著麥克風喊道:
“我們!其實!應加德加王子的邀請!來預訂吧!澤納德天堂!多麽親切!下壹個!我會全力以赴!向大家匯報!”
“邀請”不足以形容這種情況。壹般來說,迎接外賓的都是報社政治部的記者,但這次是電視臺、女性雜誌甚至時尚雜誌寫手的娛樂記者,多達300人。其中三分之二是女性,大部分穿著禮服。根本看不出他們在工作時的穿著,跳著舞就像參加宮廷舞會壹樣。
與他們形成對比的是身穿灰色制服或便衣的沈默男子。不用說,這些都是警察中的人,包括全副武裝的機動隊員。他們都壹臉不自在地盯著周圍的媒體記者,連擦汗都忘了,時刻準備著捍衛每壹個關鍵點。
“啊,千葉警察局長!”
梁紫咕噥了壹句話。
千葉警察大臣是個中年紳士,不像官僚,倒像銀行家。他是開放的和正方形的,視線正好與梁紫相連,但卻驚慌地移開了。那態度特別可疑。
梁紫就是其中之壹,它是壹只善良的波斯貓,尾巴翹得“嗖”的壹聲,隨時準備圍著老鼠玩耍。
“看來要主動打招呼了。”
高跟鞋在路上敲出響亮的鼓聲,梁紫去了千葉警察局。大臣的臉色立刻變了,速度幾乎聽得見。
大臣轉過身,對周圍的下屬下了壹些不明命令後,立刻消失在人墻的另壹邊——不是“好像要逃跑”,而是匆忙逃離。
人群聚集在我們周圍;
“妳是警視廳的屋久基。我們負責妳身邊的安保工作。”
五六名身穿制服的強壯警察包圍了梁紫和我——他們假裝是警衛,實際上是為了隔離監視。
“什麽,這麽大的戰鬥。我不想要任何警衛。”
“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只是服從命令。”
“我們被加德加王子邀請,連個招呼都不會打?”
“請把這件事告訴上面。”
在這個國家,“上頭的命令”比憲法優先,是公務員不負責任的借口,就像壹個魔咒。作為警察的壹員,我非常理解他們的立場。但公事公辦、機器人般的強硬態度也讓我無法正面回應。
話雖如此,梁紫本身就是讓日本警方深感恐懼的存在。卡德加殿下不僅是日本的國賓,也是警察組織本身非常重要的客人。抵達日本後,殿下說:
“作為內政部長,我將盡最大努力使警察組織現代化。美國這樣幅員遼闊的聯邦制國家的警察制度並不適用於我國。在這裏,我們必須以日本優秀的警察系統為榜樣進行學習。”
當然,得到表揚也沒有理由不開心。國家公安局局長和警察廳廳長都欣然邀請殿下來訪。深受感動的警司馬上做了以下俳句(?):
“美娃托,警魂好朋友,夏之韻。”
就算對方不理解,傳達善意也是好的——可惜的是,主管的下屬其實都是惡意的合作夥伴。
“反正要發生的事情不是小事。”
預言之後,梁紫補充道:
“我的預測會成功。”
“真的嗎?”
“妳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哦,不,沒什麽。”
“問我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我會親自讓預言成真!”
“這聽起來像壹些秘密協會。”
“那倒不是。我不會做任何秘密的事。”
我無言以對。梁紫的眼睛閃著邪惡的光。她身邊的警察根本不在她眼裏。
“嗯,雖然我只是用壹些閑錢投資了這裏的股票,但是有幾個億。如果節目太無聊,王子應該承擔責任。”
“負責……”
怎麽讓他負責?我正想著,媒體陣突然沸騰了,發出壹聲不像歡呼而像哀嘆的叫聲。Zenard Paradise的正面充滿了明亮的色彩。那是為了迎接加德加王子,澤納爾樂園特意搬出了自己最喜歡的角色遊行。
“啊,白雪公主!”
很多聲音評論,金發公主穿著白雲般的輕紗,戴著長長的白手套,向人群揮手微笑。
“那是人魚公主!”
臉上長著鱗片、裹著閃亮緊身衣的人魚公主向人們吹起了飛吻。梁紫諷刺地壹笑:
"澤納德天堂的工作人員非常喜歡公主這個角色."
“是給客人的。怎麽說大家對王子和公主的角色都很尷尬呢?”
“他們有什麽好的?”
“有什麽好的...嗯,這就像是妳自己的夢的投影……”
我漫不經心地應付著,同時望著巨大的招牌。
廣闊的澤納爾樂園被分成幾個區域。
童話樂園,以傳說和童話為主題,以中世紀風格的歐式城堡為中心,周圍有“童話花園”、“天鵝湖”、“玩偶和音樂盒亭”等。,尤其受女生歡迎。
恐怖天堂的主題是恐怖和奇怪的故事。以吸血鬼城堡為中心,圍繞著金路:狼隊森林、吸血蝙蝠的洞穴、開膛手傑克的角落、僵屍堂等場景,吸引了更多的成年人而不是兒童。
科學探險公園的主題就不用說了,就是未來世界和科技。有機器人,宇宙飛船,外星人,時光機等。,而且男生特別沈迷。這裏甚至還有壹個“銀河戰士”。在巨蛋展廳CG技術打造的空間裏,他們壹邊驅趕高速飛行器,壹邊用光槍對抗宇宙怪獸和海盜。
還有恐龍園,經過壹年的改造剛剛重新開放。
二
彩車上表演芭蕾舞和遊行的婦女發出了歡呼聲:
“哇,霸王龍!跟真的壹模壹樣!”
妳見過真正的霸王龍嗎——只有老練的成年人才會問這麽令人失望的問題。濕漉漉、反光的棕色皮膚的食肉恐龍張著嘴在路上搖搖晃晃。
“好可怕的臉。”
“因為它是食肉恐龍。”
梁紫答應著,不懷好意的眼睛左右掃視著。
“澤納德的善惡觀很簡單。食肉恐龍是壞的,食草恐龍是好的。電影裏也是這樣嗎?”
“我沒見過。”
“啊,妳沒看過恐龍天堂嗎?!我已經看過三遍了。這是壹項無聊的工作。那種電影,制作成本好,看電影的時間好,都浪費了。”
然後看三遍...
“還有,Zenard不同於T. Pest Control和F. Bubuxiong,沒有什麽原創性。有格林童話,這裏有安徒生童話,那是佩羅童話,都是對古典童話的改編。只刻畫人物形象,把原著的版權據為己有,真是無恥。”
梁紫是對的,但有多少人會認真讀原著呢?至少有壹半的日本人認為白雪公主、人魚公主、灰姑娘等角色是澤納爾原創的。
不說別的,就連我國外交部長在接受采訪時都聲稱“‘心’這部動畫片真的太神奇了!”-顯然沒讀過夏目·索思基的原著。
“算了吧,展現壹個夢幻般的世界才是澤納爾樂園的本來面目。”
“這只是壹種自以為是、偏頗的世界觀。”
盡管在梁紫到處都有反對意見,或者到處都有批評,但無論設備還是服務,它仍然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遊樂園。即使是最普通的女人,最普通的男人,也會在這裏獲得公主和王子的體驗——當然,這是要花錢的,但只要花壹點錢買門票,就能忘記庸俗的現實,流連於甜蜜的幻想世界。遊樂園每年有1000萬遊客是可以理解的,其中大部分是回頭客。
“對了,妳為什麽看了三遍恐龍天堂?”
“為了霸王龍的悲劇。霸王龍作為恐龍王國的國王,被食草恐龍欺騙,被困在火山上,最後被推進火山口死去。它最後的叫聲真的很悲傷。”
“暴君的末日——妳真的有同感。”
“妳說什麽?”
“不,我只是說。”
在大多數日本人的理解中,Zenad集團只是壹家體驗動畫電影和遊樂園的公司。壹開始的確如此,但隨著集團帝國的擴張,它已經成為21世紀美國五大媒體財閥之壹。澤納爾集團的業務範圍涉及電視、廣播、衛星轉播的有線電視、互聯網、電影公司、出版社、報紙、職業棒球、美式足球、籃球、遊戲軟件公司和玩具公司等。旗下有500多家關聯企業。整個集團的年營業額超過300億美元。
這些都是我最近從書上和網上看的資料。如果有人出書批評澤納德天堂,很快就會受到批評。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麽,現在關於澤納德只有奉承的陳詞濫調。我對澤納德沒有特別的興趣,也不知道它的基本情況。
梁紫拉著我的手,慢慢走在霸王龍的腳下,向無知的下屬傳授許多新知識。那些以安全為名在監視我們的警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耳朵壹定是豎著的。
“澤納爾”原是英國偉大詩人塞繆爾·泰勒·柯爾律治(譯者註:塞繆爾·泰勒·柯爾律治,1772-1834,出生於壹個鄉村牧師家庭,曾就讀於劍橋大學,是英國湖詩派的代表詩人)作品中壹個幻想城市的名字。真名是忽必烈建造的“上都”。傳到歐洲,就有些偏離了,成了壹個詩意而響亮的名字。
後來,澤納德這個名字在1930年左右被美國的壹家小電影制片廠采用。這家工作室的所有者、制片人兼導演埃爾文·奧丹尼爾(Elvin O'Daniel)出身貧寒,但他有著非凡的抱負。他在學生時代參加競選時做過兼職,發現繪畫、音樂、表演煽動人心,對此很感興趣。
如果光有野心什麽也做不了,那奧丹尼爾還是挺有天賦的。他看到在未來,影像壹定會推動世界的改變,所以他朝著這個方向前進。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後,奧丹尼爾聯合軍界和情報界相關人士,拍攝了多部反映納粹德國威脅和恐怖的間諜動作電影,取得了巨大成功。
奧丹尼爾還善於發現他人的才能,培養了許多不知名的畫家、音樂家、演員、電影導演和編劇。最能證明他怒火中燒的事實是,他可能是世界上第壹個預見角色商業未來的人。
只要孕育出壹個成功的角色,通過爆炸式的宣傳把人聚集起來,那麽就可以拍出電影、漫畫,從歌曲到舞臺劇,用不同的形式幾百次,就可以生出無數的金蛋。
“千萬不要給任何人壹分錢。”
這是奧丹尼爾的口頭禪。他無情地摧毀競爭對手,從創造力耗盡的創作者手中奪取所有版權,然後置之不理。據說因為奧丹尼爾而破產的同事,死於貧困的創作者和他們的家人的聚集足以組成壹個小城市。
“給全世界愛、夢想、和平!”
據說這是奧丹尼爾的高招,誰也不能出錯。但是,他提供的作品和節目真的很優秀,很有魅力。所以,跨越國界,超越時代,他的“受眾”越來越多。
“不是因為他喜歡格林童話和安徒生童話,就套用別人的作品。"
面對這樣的批評,丹尼爾自豪地回答道:
“世界上有多少人讀過格林童話和安徒生童話?我是通過我的電影和節目才知道他們的名字的。如果格林和安徒生兄弟還活著,他們應該感謝我。”
所以,奧丹尼爾本人並沒有要感謝格林和安徒生兄弟的意思。抄了那麽多別人的作品,賺了那麽多錢,至少應該建幾個格林兄弟博物館和安徒生紀念館吧...
奧丹尼爾30年前去世了,留下了龐大的企業和巨額資產。雖然他也有壹個兒子,但事情並不如意。他的兒子比他父親早逝。據說奧丹尼爾晚年受到了這壹不幸的打擊,最終他提前幾年去世了。
現在,澤納德公司由奧丹尼爾兄弟的兒子,也就是他的侄子領導。他積極拓展事業,逐步涉足電視臺、電影制作公司、廣告代理公司等壹系列領域。
Zenad集團的勢力遍布全球,其中美國和日本的影響力最大。巴黎郊外有Zenard Paradise,但和日本相比,遊客要少得多。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看看現在東京澤納爾樂園的盛況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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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熊三世
Gadega殿下周圍的人群湧動,有幾個人很顯眼。他們環顧四周,好像在找人。
“啊,屋久基小姐!”
東京Zenard Paradise的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副總經理、專員、總經理——當然這些人的身份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十幾個中年或老年男女圍了過來,向帶我的梁紫低頭。
“請冷靜,這件事希望妳能明白。畢竟這是政府的要求……”
“我不生氣。”
“啊,那麽……”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難過。唉,對澤納德天堂來說,奉承國家權力比股東和客人更重要!”
“這,這,妳這麽說,真讓我沒地方……”
前後左右都很寬,身體肥胖的老人深深彎下腰,下巴幾乎碰到膝蓋——考慮到肚子凸出的程度,這簡直就是神來之舉。
“口頭上說是不夠的。”
“不不不,永遠誠實感恩,這是我們公司的座右銘。讓天下太平,讓客人滿意。今天對妳的不敬,將來壹定,壹定加倍報答。”
“我能信任妳嗎?”
“當然,當然。”
“那我以後再聯系妳。妳應該把客人的地位放在權力之上。”
這是壹個偉大的體面線。我無法想象壹個壹貫濫用權力的人會欺負我。
“天泉警察局化妝!”
壹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轉過身,看到壹張熟悉的臉:
“怎麽,貝鐘君來了?”
"是的,屋久基警方已經把我們列入了特別招待名單."
與北阪聰交往的少年巨人韓,被隸屬於警視廳刑事部參事室的安倍昭惠(Shinji Abe)檢查。從外表上看,他就像壹只為了領地而角力的灰熊,渾身上下充滿了強迫感和威脅感。事實上,他是壹個禮貌、真誠和嚴肅的人。他有些僵硬地行了壹個禮:
"妳真好,破例受到這樣的款待。"
“不用麻煩了。嘿,就妳們兩個?”
“馬魯加警察局在那邊。”
北阪聰的手指指向仙境的方向。壹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手裏拿著壹件外套,東張西望地向這邊走來,好像剛進了大觀園。看到我們,他快步走了過來。
“哦,我也不是第壹次來這裏,但距離上次至少有二十年了。”
馬魯加警察署壹臉苦笑,用毛巾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商店開門了嗎?我想給我的孫子買些禮物。”
“妳孫子多大了?”
“我剛出生六個月。”
"那還是不明白澤納德天堂裏東西的價值."
“哪裏,還不是讓他媽媽開心。她壹年不來兩次肯定是不夠的。真的中毒了。”
“壹年兩次不是很容易上癮。我大壹的時候有個同學,壹年來20多次。”
“哈哈,真的是幕後黑手。”
聽著我們交換普通公民之間的對話,其中壹個向梁紫鞠躬的人湊過來,態度特別殷勤和掩飾,好像不記得剛才擠了我壹下。
“妳是和雅庫茨基閣下在壹起嗎?請慢慢看,慢慢玩,餐廳今天也營業。”
“真的,有拉面什麽的嗎?”
面對馬魯卡警察局的問話,對方的殷勤消失了壹半:
“這是夢想的王國。我們希望我們的客人忘記現實和日常生活,沈浸在甜蜜的夢裏。因此,像拉面這樣的廉價食品——不,這種日常食品不在我們的菜單上。”
真的很會說話——不過,妳也可以在這裏看到絕對的經營理念。
澤納德天堂是夢想之地。他們的目的是為成千上萬被現實搞得精疲力盡,過著枯燥的日常生活的人提供甜美的夢。妳在這裏花的錢越多,妳的夢想就越美好。壹旦妳成為壹個被毒害的夢,妳會壹次又壹次地體驗這種奇妙的感覺。
梁紫不耐煩地趕走了澤納德天堂的重要人物,回到了他的部下身邊。女王陛下壹行共五人,開始前進。我們很快就看到了壹家畫著三只大熊的冰淇淋店。
“這就是‘三只熊’的故事。”
“我知道我知道。刨冰加牛奶的那個是‘白熊’。”
“哦……”
“有巧克力醬的是黑熊,有楓糖漿和蜂蜜的是棕熊。我其實更喜歡棕熊,但是我已經厭倦了加蜂蜜,所以要小心……”
“我明白了。”
“是什麽讓它如此!”
“啊?”
“我是說,我喜歡棕熊。”
“那又怎麽樣……”
可惜我沒有勇氣問這樣的問題。(譯者註:三只熊中,棕熊應該是熊寶寶。梁紫特別強調這句話的意思是...)
“請等等我。”
“好的,我等妳。”
我離開了悠閑的皇後,向冰淇淋店走去。前面還有壹位客人。我盯著他矮小的身影,向女服務員點餐:
“我想要壹只‘棕熊’。”(譯者:哦哦哦哦哦!天泉的覺悟很高,很容易達到梁紫...考慮到梁紫最後壹句話的意思,天泉的回應意思是...!)
我故意避開前面的客人,但回答我的不是女服務員的聲音:
“哦,天泉兄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