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瑞)哈裏(人名)
和其他愛國青年壹樣,哈裏誌願參戰,奔赴意大利和奧地利前線,為祖國浴血奮戰。他曾經是壹個正直的年輕人,有著美好的理想和愛情;他曾經在寫作方面頗有天賦,但最後因為迷戀金錢,追求享受,過著放蕩的生活,也因此放棄了寫作天賦。然而,海明威並沒有止步於描述哈利的墮落。他寫了哈利的墮落和哈利試圖改過自新。小說壹開始,哈利來到非洲是為了從頭開始:他以為自己可以重新訓練,這樣也許就可以擺脫精神上的脂肪,就像壹個拳擊手,去山裏工作訓練消耗身體脂肪。然而,為時已晚。打獵時,壹根刺紮進了哈利的膝蓋。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感染,變成了壞疽。死亡觸手可及,是時候等待了。死亡成了哈利最終不可避免的命運。[2]
戰爭給哈利帶來了無盡的精神創傷。戰爭摧毀了他的生活水準,他變得平庸無用,為了安逸出賣自己,摧毀自己的才能。哈利怨恨自己的現狀,抱怨自己毀了壹切,後悔自己虛度了壹生。他有很多東西要寫:可以有幾十個關於戰爭、愛情和旅行的有趣故事。當哈利痛苦地反思自己的壹生時,內心的厭倦、憤怒和對死亡的恐懼逐漸變得平靜和超然,這時哈利和海倫談起了自己對死亡的感受:妳千萬不要相信死亡是鐮刀和骷髏。大概是兩個騎自行車的警察或者壹只鳥,或者像鬣狗壹樣的大鼻子。此時的哈利對死亡有著深刻的理解,他的身體將永遠歸於塵土。但是,人的精神會超脫塵世,獲得新生。他的身體即將死亡,但他的精神正在飛向乞力馬紮羅山的頂峰。他看到它像整個世界壹樣廣闊,如此高聳,如此宏偉,在陽光下顯得異常潔白。它是乞力馬紮羅山的方形山峰。所以他知道那是他要飛去的地方。雖然他死了,但他的精神和靈魂得到了提升,這是哈利臨終時最大的願望。文章開頭就提到過,在乞力馬紮羅山的西峰附近,有壹個被稱為神之殿的地方,有壹具被風幹冷凍的豹子屍體。沒有人解釋過豹子來到如此寒冷的地方尋找什麽。也許豹子在找什麽並不重要。它出現在這麽高的海拔,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小說主題
《乞力馬紮羅的雪》是海明威對死亡最直接的描寫,主題是生與死。其中,哈利作為主角,在病重彌留之際,回顧了自己生命中的壹些回憶。這些記憶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尤其是戰爭給哈利帶來的巨大創傷。他終於接受了死亡,從恐懼和煩躁到憤怒和厭倦。同時,在這些記憶碎片中,也有壹段不是總結的哈利前世的總結。大部分都是關於他那種迷戀金錢,不求上進的平庸生活。在浪費才華的無盡悔恨和嘆息中,在那壹刻對自己人生的沈思中,他夢見自己的靈魂爬上了乞力馬紮羅山的山頂。雖然他的身體死了,但他的靈魂得到了提升。這些哈利的所思所想,在海明威巧妙細膩的敘事描述中展開,讓讀者壹窺哈利混亂的思想、孤獨的內心和勇敢活躍的靈魂。
在海明威的作品中,有著強烈的悲劇意識和死亡意識,帶有濃厚的悲劇色彩。他描寫了各種各樣的死亡以及死亡引起的悲傷和恐懼,讓人深深感受到死亡不可摧毀的力量。死亡的恐懼困擾著海明威和他作品中的主人公。《乞力馬紮羅的雪》中的主人公哈裏是壹位作家,他經歷了壹場殘酷而可怕的戰爭。在戰爭中,哈利“看到了他想象不到的事情”,後來“甚至無法忍受提起他”。許多壞運氣並沒有毀掉哈利。他保持了“壓力下的風度”。“妳有這麽好的內臟,所以妳沒有崩潰成那樣。大部分都垮了,妳卻沒有垮。”然而,殘酷的戰爭摧毀了哈利以及其他許多人的價值觀和信仰。哈利靠撒謊,賣舊生活的殘跡,活在痛苦的漩渦中。為了擺脫令人窒息、自我沈淪的頹廢生活,他帶著非常愛他但並不真正愛他的富婆海倫去非洲打獵,“為了從頭開始”,為了拯救自己,因為那是“他人生幸運時期最幸福的地方”。然而,就在他“感覺到工作中意誌力恢復的幻覺”時,意外發生了:他在打獵時不小心擦傷了腿,患了壞疽,即將死去。他壹動不動地躺在小床上,等待死亡。死亡使主人公哈利的命運帶有強烈的悲劇色彩。
放蕩不羈、追逐女人、沈迷金錢、貪圖享樂的頹廢生活深深折磨著哈利痛苦的靈魂。哈利壹方面自我放縱,墮落墮落,但另壹方面又無法放棄自己的寫作天賦,於是他開始不斷反思自己:“但他永遠不會寫作,因為他每天從不寫東西,愛安逸,愛扮演自己看不上的角色,這讓他的天賦變得遲鈍,工作的意誌也放松了,最後他幹脆什麽都不做了。”“他毀了自己的才華。為什麽他要責備這個女人,僅僅因為他很好地供養了他?他雖然有天賦,但是因為他拋棄了它,因為他背叛了自己,他也出賣了他所相信的壹切,因為酗酒而鈍化了他敏銳的感覺,因為懶惰,因為懶惰,因為勢利,因為傲慢和偏見,因為其他原因,他摧毀了他的天賦……”
哈利最終沒能寫出任何東西。在生前的自省中,他意識到虛浮奢侈的生活並不能真正掩飾內心的空虛和痛苦。逃離塵世,尋歡作樂,猶如壹杯苦酒。醒來後,疼痛依舊,但變得輕松後,疼痛會加重。哈利無法擺脫對死亡的恐懼,也無法真正融入自己已經進入的生活圈子。他為自己被浪費的才華感到難過,覺得自己的人生完了。如果妳可以通過快感麻痹自己來獲得暫時的解脫,那麽死亡可能是更及時更永久的解脫。這裏的解脫的意思有點類似於宗教中的解脫。當然,海明威從未想過讓作品中的“蕓蕓眾生”穿越死亡“渡海”。但是,既然生命毫無意義,根本沒有快樂可言,那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死亡無異於及時的解脫。毫無疑問,哈利在死亡最後壹刻的寧靜心境有這樣的意義:雖然死亡不是壹個圓滿的結局,但它確實是對所有煩惱和痛苦的解脫,也是對死亡恐懼的解脫,因為如果妳真的死了,妳就不用再害怕死亡了。
出沒於非洲平原的食腐動物禿鷲和鬣狗是哈利死亡的重要象征。它們晝夜交替地出現在帳篷周圍,令人毛骨悚然,束手無策。當死亡最後壹次向哈利襲來時,出現在哈利幻覺中的不再是禿鷲和鬣狗。這個時候,世間所有的痛苦和煩惱都離他遠去,他好像都帶走了。在幻覺中,哈利被擡上了飛機。飛機載著他飛越了森林和山谷,飛越了各種自然場景,最後,他從暴風雨的“瀑布”中走了出來。所以,在他能看到的範圍內,他看到了:“它像整個世界壹樣廣闊,在陽光下如此巍峨壯觀,而且白得令人難以置信,那就是乞力馬紮羅山的方頂。”所以哈利明白了,“那就是他現在要去的地方。”小說低調陰郁的色彩,乞力馬紮羅的方峰就像黑暗中的黎明,照亮了整部小說。這時,讀者理解了小說的開頭:
“乞力馬紮羅山是壹座長期積雪的山,海拔19710英尺。據說它是非洲最高的山。西邊的山峰被稱為馬賽人的‘E’Archie-E’ai,是上帝的神殿。在西峰附近,有壹具幹枯的豹子屍體。沒人解釋過豹子來這麽高的地方找什麽。”[2]
豹子在山頂尋找什麽?作者沒有正面回答。豹子自然不是去那裏等死的。彌留之際,哈利幻想自己坐在飛機裏,在風中翻山越嶺,看著乞力馬紮羅山耀眼的雪景,靈魂離開了身體,飛到了乞力馬紮羅山的山頂。他們要尋求的,其實是靈魂的不朽,精神的不朽。即使到了最後的狀態,生活依然有壹種原始的、寧靜的、崇高的美。死亡並不意味著虛無和幻滅。只要精神還在,那麽死亡就“和整個世界壹樣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