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羅什大師(350-409)是中國秦朝末年的壹位僧人。魏晉時期(公元401年)來到當時的翻譯中心長安,在逍遙園開始了翻譯生涯。他主持翻譯了400卷佛教經典,翻譯質量在當時和後來都受到高度贊揚。《維摩詰經序》說,他的譯經“言簡意賅,用意婉約”,“順乎方言,無趣味”。《百家學說序》稱贊其“質而不野,簡而不要”。後人稱贊他的譯文“善於表達文意,妙在表現經典之心”,“眾人皆滿意而欣賞”。摯友梁啟超稱贊:“鳩摩羅什是壹流的翻譯大師。”(翻譯文學和佛經)。
在佛教的翻譯文獻中,胡適先生曾根據“天人相遇,人與天”這句話的翻譯為“人與天相遇,兩者相遇”,認為羅氏反對直譯。他還說:“他的譯文流傳了1500年,成為這個國家的‘傑作’,正是因為他不僅能譯好,還能翻譯成中文。”由此可見,他翻譯經典的長處在於語言技巧。
羅氏確實非常講究譯文的文采。據宋代陳善《鳩摩羅什、朱法虎譯經:法虎曰:‘群眾成群而坐,睜眼看佛’。羅氏說:‘看妳的臉,期待’。不僅僅是語言能力,還有自救。也就是這樣可以預測天賦的長短。”我非常肯定他在翻譯經典方面的文學天賦。羅氏本人也主張,只要能保留精華,不如“如實展現中國”。雖然羅氏非常重視文采,但他的翻譯態度非常嚴謹,處理方式也是“妥協”。例如,他翻譯經典時,總是遵循原文的意思,以便準確地達到目的。僧肇評價他翻譯的維摩詰經典,“修身養性,精益求精,保持神聖的意義”。他自己說,“如果妳保持它的本質,就不會有錯誤”(《鳩摩羅什傳》)。這說明他在註重“雅”的同時,對“信”壹點也沒有放松。而“文字簡練,目的婉約明確”,則意味著他註重“達”的方面,可見他是中國翻譯史上遵循“信達雅”翻譯標準的第壹人。
《鳩摩羅什傳》還記載了他的壹個著名的翻譯理論:“改梵為秦,則失藻味。雖大大咧咧,卻如與人嚼飯,卻不無味,令人作嘔。”這是中國翻譯研究史上第壹次對翻譯風格進行探討(此後“嚼米與人”的絕妙比喻壹直是對譯者的警示)。說明他從文學鑒賞的角度,註重文學品位。宋代贊寧說:“童受(羅時)譯法華,可謂折中之作,對西域語言有天然的興趣。”梁啟超指出:“‘對語言的天然興趣’壹詞是精評”,並認為“中國的翻譯文學,是在羅氏經典寫成之後才完全建立起來的。隨著外來‘語感’的輸入,文學內容會擴大,其質量也會發生很大的變化。”(《翻譯文學與佛經》)胡適也認為“翻譯文學在這裏才進入成熟期”。從這個角度看,羅氏對中國文學翻譯的貢獻應歸功於余。
事實上,鳩摩羅什翻譯的佛經,如《金剛》、《法華》、《維摩詰》等,都是文學氣息濃厚的佛教經典,《維摩詰經典》是壹部極具文學趣味的小說。所以翻譯中自然會觸及審美層面。此外,羅氏從小在梵文方面駕輕就熟,文化修養和文學造詣都很高,就是梁啟超說的“既懂漢文又懂梵文,就能遊刃有余。”這讓他有了求工求雅的天賦。因為他勤於推敲譯文,所以他的翻譯風格嚴謹。“猶豫了壹個多月,還沒動筆。”所以翻譯達到了“達方言,流風骨”的境界。而羅氏傾向於意譯,更直接的原因在於語言時代風格的影響。羅氏譯經時代,是中國美學正式確立的時期,也是文風開始華麗蛻變的時期。從曹丕的《詩賦·散文·欲美》(典論雜文)可以看出,語言風格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所以翻譯出來的語言必然會受到影響。這就是胡適所說的“在壹天的過渡時期,羅氏的翻譯方法可以算是最恰當的方法”(《佛教翻譯文學》)的意思。
羅氏也是中國最早成立翻譯工作室的翻譯家。他在逍遙園和長安寺設立翻譯工場,帶領8000多名弟子,大規模翻譯佛經,為後來建立翻譯工場提供了經驗。他也是早期的翻譯批評大師。他考證了以前的譯文,對譯文和方法進行了批評,對舊譯文中的錯誤逐壹進行了糾正,使之“各意變通,人人滿意”。
真意大師
羅氏之後出現了真理(499-569)。《開魯元》說的真意是“少往他國,多師而學,先學外國經典,備書。”人們稱他為南北朝時期最博學的翻譯家。公元546年開始翻譯經典,翻譯了大量重要經典,如《大乘論》、《壹切放棄論》、《唯識論》、《金光》、《明靜》等。據《高僧傳》記載,二十三年來,共十四卷,二百七十八卷,十九冊。他翻譯的《攝影大乘論》對中國佛教思想影響很大,成為南朝攝影理論學派的主要理論基礎。
《真意》的翻譯在質量和方法上都得到了當時和後世的高度評價。如梁朝著名高僧惠凱在《取大乘序》中稱贊《真意》說:“法師(真意)精於釋音,善識方言,有隱字,顯明,細致不澀。”體現真實意義的譯文具有“信”、“達”、“質”的品質。他補充道,“大師久遊,對當地音義了如指掌,不需要衡量他翻譯的是什麽……”。也就是說,他在翻譯中盡量使用中文,盡量少用梵文音譯,註重融合和表達。他還說,他翻譯的時候,“壹句話,反復解釋,鄭重重復,這叫對應。”也就是說,他的翻譯風格嚴謹細致。
真正的意義並沒有離開壹個系統的翻譯理論。但他的壹些零碎的觀點和見解也是精辟獨到的。比如《壹個和尚的傳記》就記載了甄珍對他的翻譯助手惠凱說的壹句話:“我有兩種翻譯理論(取大乘理論,舍壹切),我沒有仇恨!”可見信達是兼顧了真實意思的基本思路。他的“準備充分的話”也是壹個簡單明了的翻譯標準。
趙輝在《取大乘》的序言中也指出,這壹學說的翻譯原則是:“翻譯極其困難,不能大放異彩。字若不規則,理將超越月湖,得質得意,文不可失。所以,今天的翻譯是半質量的。”前言中強調,翻譯“不求而失信”的原則,實際上是甄珍本人翻譯《大乘論》所遵循的原則和主張。
玄奘陸贄
第三個是玄奘(600-664),唐代偉大的佛經翻譯家。在20年的佛經翻譯生涯中,他先後主持翻譯了75卷佛經,1335卷。這個數字比其他三位翻譯家翻譯的總卷數多600多卷,占唐代譯經總卷數的壹半以上。印度學者樸樂天說:玄奘是“歷史上第壹位翻譯家,他的成就將永遠被全世界人民銘記”(偉大的翻譯家玄奘)。玄奘翻譯佛經的質量也達到了很高的水平。佛教史家把玄奘的佛經翻譯稱為“新譯”,證明他開創了佛經翻譯史上的新潮流。道宣說玄奘的譯文“口若懸河”,“詩人們可以用它來寫來玩”(續《高僧傳》)。《大唐西域記》中,他說“閱文如己,傳猶響”。說明他精通雙語,又精通佛學,所以翻譯的質量是獨壹無二的。
梁啟超認為,玄奘的“意譯與直譯,完美和諧,與道家的極端軌跡不謀而合”。之所以這樣,正如白樂天所說,是因為他“把原文讀好,咀嚼好,然後用恰當的中文表達出來”。可見他翻譯有多好。他的翻譯技巧也很高超。根據和中國學者張的考察,他巧妙地運用了補充、省略、移置、離合、譯名借用、代詞還原等翻譯技巧。正是這些技巧的巧妙運用,使他的翻譯達到了形式與內容的高度統壹。
玄奘在中國翻譯史上的另壹個突出貢獻是,他主持的翻譯領域條理清晰,內容完整。從翻譯家到守護大使,前後有十壹道程序,最大程度保證了翻譯經典的質量。特別是三個方面,即“證意”(考察譯文與原文的意思)、“貼意”(使譯文的表達符合中國人的習慣)和“潤色”(從修辭角度潤色譯文),保證了譯文的“信、雅”。
玄奘著名的翻譯理論是“五譯”,意為音譯,即原文中的神秘詞語(“秘理”)、多義詞(“多義”)、中國沒有的事物名稱(“無緣無故”)、流行已久的音譯詞語(“循古理”)以及宣揚佛教所需的場合。在佛經翻譯時期,許多佛經翻譯家普遍遵循這壹原則,於是漢語詞匯中出現了菩提、三摩地、羅漢、菩薩、般若等大量漢語借詞。應該說,玄奘的“五不譯”理論對於解讀漢語中沒有恰當表達的梵語,最大限度地保留源語的意義,處理翻譯中文化和語言造成的差異,以及文化交流都具有積極的意義。只是這個翻譯太局限了,稍有不慎就會讓翻譯讀起來像錢鐘書說的“走過坎坷的路,聽著船的吱嘎聲。”
三藏不空
最後壹個不是空的(705-774)。不空15歲成為壹名教師,從那時起就壹直從事翻譯工作。據貞元佛教記載,不空曾譯《仁王般若經》兩卷、《密言經》三卷、《文殊菩薩莊嚴功德經》兩卷。翻譯了110部大乘和密宗經典,共計143卷。其中,翻譯的《金剛丁敬》是密宗佛教的重要經典。
不空在翻譯理論上不如他之前的三位大師,但據元昭《貞元佛學誌》記載,他刻苦鉆研,透徹翻譯各種經典,遍遊天竺,求秘藏和各種經典,得羅尼教的《金剛頂瑜伽經》等80部,大小益書20部,1200卷* *。他的翻譯態度很嚴謹,所有翻譯過來的經文都要仔細研讀,然後再翻譯。
所以他翻譯的經書質量受到當時人們的高度贊揚。可以看出,他雖然沒有留下書面的理論意見,但他的翻譯思想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重視譯文的質量,或者用今天的話說,強調精品意識。他在世時,在啟蒙老師的位置上占據了40多年,受到朝野的“由衷崇拜”,這也顯示了他在典籍翻譯方面的卓越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