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1143—1194)南宋思想家、文學家,永康學派創始人。字同福,祖籍梧州(今浙江)永康。因為他住在城外的龍庫村,學者們也稱他為龍川先生。年輕時喜歡談兵,寫過《論古》。孝宗寫中興五論時,曾上書皇帝,力勸抗金,反對和談。由於受到當局的嫉妒,他被監禁了三次,並慘遭鞭打。晚年在家辦學校,講學,寫作品。50歲參加進士考試,光宗第壹。他被授予壹本書,以建立壹個康福法官,但他沒有去他的崗位。他學識淵博,在文學、歷史、哲學、政治理論等方面都有建樹。遺留作品主要收錄在《龍川文集》30卷中。詳見《宋史》卷三十六《儒林外史》和《宋元學案》卷五十六《龍川學案》。
陳亮生活在南宋和金朝對峙的時期,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交織尖銳,同時南方商品經濟發展。陳亮基本上反映了工商地主階級的利益,要求壹個穩定的環境來發展工商地主的工業,同時又渴望獲得政治地位。他提出“辦實事”的主張,希望最高統治者“取天下之材而用之”,體現了保護工商地主階級利益的政治要求,要求改變其政治地位,從地主階級下層知識分子中提拔人才。如果說“成就”思想貫穿了陳亮的整個思想和理論,那麽他的人才思想就是其成就思想的突出表現。
在宇宙觀上,陳亮承認世界的物質性,認為“宇宙之富者無物,日用之間無物”,所以“世界之外無物”。“夫之道在天下,萬物不同。如果妳根據情況去做,妳可以集中精力打省,在妳做了的地方實現。”也就是說,客觀事物有自己的規律,事物按照自己的規律運動,具體的事物有具體的規律。所以,人的壹切行動只能從“實幹”和“實幹”出發,壹切只能面向現實,講求實效。陳亮的人才思想充分體現了其職業思想的特點。針對當時“天下士無不相知”的人才弊病,以及南宋對抗晉國、恢復中原、解決小朝廷經濟政治危機的時代需要,主張徹底改革用人制度, 使士子“充其才,充其氣”,使人才有機會施展才華,充分發揮才能,以維護地主階級政權的“長治久安”。 為此,他多次上書孝宗皇帝,批評當時的選人用人制度,並在人才選拔任用上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孝宗》成書於惜春五年和十五年。惜春五年(1178),36歲的陳亮去了臨安。正月十九日,丁思毅闕上書孝宗皇帝(第壹書),勸其賞賜人才,振奮精神,積極北抗金,絕不在東南隅安身。孝宗大驚,欲列朝廷以激勵群臣;種故事,召喚到廟裏,用。部長討厭他直言不諱的評論,並把它們藏在心裏。於是我待命了八天,沒有消息,於是又寫了壹本書(第二本)。總理問他有什麽想說的,他倒了不少。它不同意。我站了十幾天,然後我就去看了那本書(第三本)。皇帝想當官。陳亮說,“我想成為這個國家數百年的基礎。為什麽不用來做官?”過河歸來。惜春十五年(1188),高宗皇帝死在臨安,晉朝使臣前來吊死,態度輕蔑。貓極為憤慨,再次上書孝,陳述復仇之意(《武神孝帝書》),但對朝廷憤怒,認為是瘋了,不必如此。
陳亮的幾封書信,以抵制國家振興為目的,圍繞人才問題,論述了自己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方面的改革主張,批判了道家教育和封建專制對人才的腐敗和侵蝕,提出了選拔任用人才的具體措施,使其人才思想具有鮮明的時代感和現實針對性,洋溢著愛國熱情,在壹定程度上揭示了社會與人才的關系等本質問題。
陳亮認為,抵抗國家復興的現實迫切需要有真才實學的人才。他指出,世事難料,超出了君主個人的聰明才智和精力。即使是智慧超群的君主,也必須依靠人才才能成就大業。人才高瞻遠矚,足智多謀,對治國安邦之道深思熟慮。他們是君主不可或缺的強大助手。所以自古以來,每個君主都要廣泛接納人才,重用人才,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春秋戰國時期,諸侯國為了自身的繁榮,不惜壹切代價收買和培養人才。漢高祖能夠打敗項羽,統壹天下,就是因為張亮等人的傑出。方、文彥博、李靖、等先賢不斷提醒我,唐太宗奪權,實現了貞觀之治。宋高宗任用奸臣秦檜,排斥忠良,導致抗金戰爭屢戰屢敗。可見,人才是國家興亡的保證,君主必須依靠聖賢來治理國家,而聖賢實際上也幫助他揚名立萬,實現了他的遠大抱負。兩者相輔相成,誰也離不開他。無論如何治理國家政府,保衛邊疆,穩定社會,發展生產,都離不開人才。只有人才執政,才能堅守疆土,完善政治,穩定社會秩序,保障經濟文化生活。所以“有非凡的人,才能有非凡的成就。”“非凡之人若賞* * *,則電掃六河,事有咎。”
陳亮非常厭惡科舉制度,為此他寫了許多文章,無情地揭露和尖銳地批評了當時科舉制度對人才的束縛和摧殘以及科舉考試的嚴重弊端。陳亮指出,當時“選人解讀的差不多有幾萬人,但他們很幸運,很窮。”科舉考試沒有客觀標準,純屬僥幸。在他看來,“國家以科舉選士”就是“以規則的標準約束天下英雄”。這種“士以尺度論,官以資歷論”的選人用人制度,以家族或者儒家的經典教條作為選拔人才的標準,埋沒了真正的人才。結果,“本朝以儒治天下,而天下人皆知義為套路,科舉為正道。人不能議己事,不能免其智,二百年太平便出。”至於難改,秀才智正,不知功德何在;知義而守之,不知情而用之,化為語法,誰也不能自拔。"
同時,陳亮強烈反對選拔和使用人才的論資排輩的舊法律,認為這種“資格加授予”的選人用人制度使擁有既得權力的官僚貴族壟斷了仕途,阻礙了有識之士為國家服務,扼殺了有用的人才。因為這些“又蠢又臟的人”阻擋了人才的前進,“唯有越界者才能棄之,日月廢時,老將至。”陳亮的分析真的很犀利,很辛辣,很痛苦。
在中國人才思想史上,陳亮第壹次把人才問題與封建社會的君主專制聯系起來,尖銳地批判了君主專制,壹切事情都由君主專斷。他認為這是平庸的普遍根源,而平庸又反過來成為君主專制的基礎和土壤。馬克思曾指出:“壹般說來,君主政體的原則是輕視和鄙視人,使人不能為人。”所以,“平庸是構成君主政體的材料。”陳亮認為,專制制度太死了,中尉們不可能照顧好自己。“國家的規模讓世界按照規則行事。我不給救了我的大臣們,為什麽我沒有時間為了幫助我而展開我的身體?所以,必然是弱小的。”在實踐中,陳家認識到專制制度是通過壓制人才、侵蝕智慧來尋求其政權的穩固:“藝祖皇帝發跡之時,士以衡取之,官以資進,不求超常之才,不慕絕世之功...以禮恥士大夫之心,以仁義恕民之命,以規養天下,二百年和平之基由此而成。”在君主專制制度下,大臣和小官吏只能遵守“神聖的意誌”,卻不能談論它。如果他們稍有不慎,觸犯了“龍顏”,那就“罪無大小,文人怕事。”正是封建專制制度本身造成了壹批“除了寫文件什麽都不幹”的奴隸和庸人,而只有奴隸和庸人才能與君主專制制度和平相處,這才是抵抗國家復興無望的根源。皇帝的“趕走庸人,籠絡小儒”,讓“出界者常感慚愧”,“不得不放寬誌向”,讓“賢者私憂,奸者竊笑”,人才也在下降。”因此,只有諾諾,找章辦事,壹切“唯唯諾諾”,無所事事,這是封建帝制必然滋長的毒瘤,是封建官僚政治的壹大特征。
陳亮還嚴厲批判了道家提倡的“成人之道”。在他看來,道家所謂的“成人之道”和“儒以酒自律”,是教人坐以待斃,獨善其身,不顧國家存亡和人民利益;當金兵大軍步步進逼,半壁江山危在旦夕的時候,他們只能坐以待斃,無所作為,甘之如飴。這種“成人之道”就是“違戒而行,為義而行,籠中之禮,辯中之智”,“使君臣上下,安歇壹隅,置中國於其所慮之外”。當北方廣大人民和愛國誌士與女真貴族的軍隊浴血奮戰時,文人“忍辱負重,恩將仇報,以和為飾。這些人無恥到茍且偷生!“純儒學”的特長只能是空談人生,沒有真才實學。而且不談實際工作。”認為自己是強兵富裕國家的藝術家是瘋狂的,與尖叫的人們混淆不清。我業余時間不關註國家的基礎和結局,但我很自豪地談論繁榮。不知道什麽叫富強?”“田裏幾十萬人,筆墨之小差,足以稱霸!" "天下學者先說王之道,不足以知陛下之心,...而知道陛下的義,天下唯壹的學者傾向於世俗之事,是不夠的。談到恢復,修德將等待時間;說到繁華,就是拯救愛情;說到治國,就是要剛正不阿;事到臨頭,就是遵紀守法。君以諫學為美,臣以知其心見其性為智。論言而有信畫聖人。全世界都稱之為正統論,學士合為壹字,與陛下莫徹。“是道教教育和封建專制政治內外兼修,使社會貧窮無用,使人精神腐朽。道家教育培養出來的所謂“純儒學”不符合現實的需要,也不符合孔子“成人”教學的初衷。陳亮認為,壹個真正的“成年人”應該是壹個博學多才、能興利除弊的“世界英雄”。
抗戰與和主不僅是當時對立的兩股政治力量,而且還涉及到思想、文化、教育的方方面面。陳亮的人才思想和他的政治立場壹樣,都與他抗拒國家復興的現實政治要求有關,體現了他人才思想的愛國主義精神。他認為,和平與投降是當時扼殺人才、產生庸才的直接政治原因。“秦檜主張邪惡...忠臣義士,定南死,天下懶。”與金媾和,會讓整個社會失去信心,死氣沈沈,人才荒廢,充滿平庸,脫離實際,紙上談兵,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失敗。在這個無為的過程中,平庸的人往往成功,而有才華的人則失敗。“愚蠢骯臟的人能夠服從命令,執行文書,是為了服務陛下的使命,陛下也很幸運,沒有他也很容易控制。只是超出範圍者棄之不能出,日月盡而老將至。所以大臣說:“和則能安,和則兩利。". "南北角都建立時,廢兵使人偷懶,可以安於忘父大仇,中國被冷落,只能自甘愚昧。"
抗金興國的現實鬥爭是培養治國安邦人才的基礎、條件和有效途徑。“東晉百年間,南北不通,故其大臣馳騁,可用之才甚多。”處於戰備狀態,正是英雄用武聖人的好機會:“能讓朝野始終如壹的兵臨境內,是國家之福,英雄用之來爭天下。”只有堅決拒絕和平,堅決抗日,才是鼓舞人心,培養可用人才,淘汰庸俗之人的途徑。
人才的發現和使用是陳亮人才思想的另壹個重要方面。“唯才是用”的前提在於發現人才,善於辨別人才的真偽。陳亮說,天賦“在被發現之前就混合在不可知之中了”。拍馬屁的叫瘋,真瘋的偶爾也像。”才華和狂妄往往難以區分,驚世駭俗的才華不被常人理解,被斥為瘋狂;有才華的人,壹懷疑就可以當瘋子,而那些“平等相待”的人,真假難辨,很難找到有才華的人。這也是人才鑒定中普遍存在的問題。
陳亮主張從平凡的現實生活中選拔真正熟悉實際事務的人才。他認為:“群臣不足以見光,草木皆兵,不足以憂國...我以為我在拘留所,當我在草叢中有突出的上進心,悟出聖人。”他特別稱贊唐太宗不拘壹格選拔人才,為後來的皇帝樹立了榜樣。
陳亮還提出了非凡的東西必須以非凡的方式使用的觀點。“有非凡的才能,然後妳就可以建立非凡的成就。第壹個不平凡的是,妳不能和普通人壹起工作。”“求非凡成就而用平凡之才,作平凡之計,給平凡之物以回應者,莫待智者而後知其不善。”所以“不凡人生,民懼燕”,英雄之所以驚世駭俗,是因為他們要改變。“沒有新世界的耳目和易思敏的野心,我要的只是壹個壹般的耳朵。”尋求超常的人才,就要“破舊規則,不用劣等人員”,即廢除“以標準選士”的科舉制度和“以資格用人”的官僚選拔晉升制度,“以規則之外的能力獎勵天下英雄豪傑。”
陳亮從他的政績思想出發,進壹步闡述了選拔人才的根本途徑。他說:“才能可以用才能來判斷,能坐得住的人不靠才能;兵用糧可以看出自己的余缺,坐收漁利的人是不行的。“選拔人才的唯壹途徑在於‘用’,在於‘物競天擇,人才輩出’。文筆要建立在應對世界的能力上,武學要建立在預見敵人勝利的能力上。人的智能只有運用到實踐中,並被實踐所驗證,才算是真正的智能。人才只有在具體的實踐活動中才能大顯身手。人才的知識和才能只會在實踐中成長。所以,只有“看能不能用”才是唯壹正確的人才選拔方式。人才的晉升和獎懲是由實際的政績決定的,這樣才不會從上到下被欺騙,從而讓那些想賣虛名的人無法得逞。這與道家崇尚清靜、坐而論道的學風旨趣完全對立。這不僅是壹個選拔人才的方式方法的問題,也是壹個教育基本原則的問題。
為了充分發揮人的才能,陳亮提出要從本質上全面衡量和認識人才,不要求全責備,感情用事,因小失大。他批評了壹種用人求全責備的現象,使有才能的人不能物盡其用,而平庸的人卻成功了:“有才能的人輕易放棄,沒有才能的人順利利用;文字因迂腐而浪費,文字則柔美;怪論指橫向討論,討論起來很典型。“由於用人上的‘完人怪’,腐朽平庸之輩充斥政府機關,有膽識有識之士不受重用。這是人才使用,尤其是開拓性人才使用中的壹個普遍問題。在封建專制集權下,這確實是壹個無法解決的問題。在平庸的政治中,人才必然會被擠出去。”早上得秀才,黃昏被道路不便所驅;我知道我是個平庸的人,但我不想呆在外面。"
陳亮的思想代表了具有工商業性質的下層地主階級的利益,喊出了“辦實事”的口號,面對現實,辦事講求實效。人才思想是其政績思想的突出體現。但他要求提拔任用的人才,只能是南宋地主中能挽救垂死局面的“有識之士”。他的人才思想的最終目的是維護南宋小王朝的統治,做到“聖人在位,能人在位,民無所憂,無所不舉,故為大政績之考。”使南宋統治者能夠勵精圖治,為天下做出巨大貢獻。"我決心消滅魯."這種思想代表了地主階級的激進思想,確實比以朱成為代表的道家“存義滅人欲”的教育觀現實、進步得多。同時也要看到,陳亮在強調“工”的同時,重視實用功利,面向現實,從現實中選拔人才,反對儒道空談,走向極端,導致他輕視抽象思維和理論指導的重要性。此外,他的人才成長理論也缺乏現實和實踐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