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壹兼評趙建武散文
閱讀趙建武先生的散文是壹種享受,這不僅僅是對優美文字的欣賞,更多的則是心靈的愉悅。或者說,趙建武的散文,就像遠古的呼喚,再壹次喚醒了我雜蕪的心田。這種感受是來自於***同生活過的那方熱土,來自於似曾相識而又確實經歷過的那些故事。其實,年代並不久遠,剛剛過去幾年幾十年,有些情景歷歷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要說與趙建武的認識應該在50年前。我1969年就讀南良聯中時,就經常見過比我小幾歲的建文建武兄弟還有他們的姐妹。我記得在學校最前邊的壹排平房西頭,就住著壹戶人家,三間平房沒有院落。我們在課余常見壹個很樸實的女主人忙裏忙外,很快我們就知道那是老校長趙鳳珍老師的家和家眷,因了他大女兒趙順萍跟我們是同學的緣故,所以我們經常到他的家裏去玩。
趙建武的父親趙老師是壹個老革命,聽說很早就參加工作,先在縣裏後到教育部門,擔任多年的小學初中校長職務。他有著濃重的膠東口音,話語雖然不大好溝通,但笑容可掬,和藹可親,長者風範。他的愛人欒姨見了我們這些十五六歲的孩子,親切地撫摸著我們的頭發,也是濃濃的膠東話,慈祥的臉龐上掛著笑容。
兒時對趙建武的家或是趙建武本人的印象大抵如此。後來各種原因接觸少了,雖見面不多,但壹直有他的信息,從他姐那裏,從朋友那裏,大致知道建武的人生軌跡,讀高中,讀大學,學成後在濰坊市政府部門工作,後來步步高升做官主政農科院。我們真正開始交流始於文學,因為我們有著***同愛好,有著對生活對人生的***知,有著深厚的"老鄉情懷",盡管他的祖藉是膠東,但趙建武出生在我們那個地方,有著那片曾經***同擁有的蒼天厚土,那雨落山,那漳河水潤澤了我們,那高崖人的純樸民風薰陶了我們,當文學的愛好相遇時,便擦出了友情的火花。
趙建武很忙,壹個部門的工作千頭萬緒,他又是十分敬業的人,然而在閑暇之余,他會孜孜不倦地追求文學,寫作成為他生命的重要壹部分。不幾年的時間,他就在國家、省、市各級各類報刊雜誌發表散文、隨筆、劇評、詩歌等文學作品近百篇,還出了專輯。我第壹次讀到他的作品是在同學朋友圈裏,那壹次我看到的是建武懷念母親的文章,巜在晚櫻雕零的時節母親走了》,方知他慈祥的母親已然過世,邊讀邊陪著那些生動的文字落淚。兒子對母親難以割舍的情懷,悠悠母子之情躍然字裏行間。建武用心追述了母親壹生的品行:堅強、樂觀、愛美、勤勞、樸實。後來我有幸閱讀了趙建武大量的散文,他的《兒時記憶》《年味兒》《丁香情.結》《燒甕的記憶》《心中的母校》等,壹篇篇精美的文章進入我的視野,走進我的心田。他在文學這片沃土上勤奮地耕耘著,他用文字舒發著內心的真情實感,詮釋著自己的人生。
用心良苦,以情感人是趙建武散文的行文風格。這種情懷源自於對生活的熱愛,他說,我的壹生註定與“農”字有不解之緣。我出生、成長、學習和工作的地方都沒離開壹個“農”字。…… 和“農”字打交道這麽久了,尚農情懷自然愈來愈深刻醇厚,尚農情結愈來愈清晰強烈,尚農感情愈來愈深沈濃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情結,而每個人的人生情結都會影響壹個人的壹生。人生的情結就像壹粒種子,壹旦註入人的生命中,就會頑強地生長並將其發揚光大,而且始終不渝。正因此,他傾情寫出了諸如反映農業育種家的作品《育種賦》《大豆媽媽》《天涯育種》《四川行與思》《紅葉知秋》《小麥禮贊》《濰縣蘿蔔賦》《漫話蘆筍》《話說花生》《玉米贊歌》《大豆吟》《丁香情·結》等藝術描述農作物和園林植物的散文。有的發表在《農民日報》《農村大眾》《齊魯文學》和《濰坊日報》等報刊上,還有的登載在網絡上,引起了壹定凡響。
與這種"農"情並行的是親情。趙建武用很多篇幅敘述了環繞在心中的親情,如《起個乳名爹娘叫》《父親的獎章》《我的母親》等等。他的鄉情文學諸如《苦澀的往事》《心中的母校》等等,字裏行間都透露出了他對故鄉對母校的眷戀,赤子之心不忘故鄉情懷難能可貴!
描寫細膩是趙建武散文的又壹特點。在《燒甕的記憶》中,趙建武用細膩的筆觸,描寫了整個甕的制作過程,這正是散文需要把握的東西。"燒制壹個甕壹般要經過選料、和泥、制坯、燒制等工序。做甕,對原材料要求很挑剔。先是把紅泥土刨下來,運到壹片平地上,均勻攤開,曬幹,然後用碌砫壓碎碾細,最後用大細篩子篩去石頭、草根等雜質,加水和成做胎坯甕的泥巴。做甕師傅把泥巴捏成胳膊粗、壹米多長的泥面條,搭在胳膊上,坐在壹個能轉動的木制操作臺上,旁邊放有壹個盛滿清水的小罐子,然後壹層層把紅泥條擰成甕的原始形狀,等變硬後,用壹種外方裏圓的工具用力拍打,使其牢固。技藝高的師傅壹次能操作做六至八臺,依次進行,嚴絲合縫,不耽工,效率高。"在《心中的母校》中,趙建武這樣描述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昌樂二中培養出大量人才,有兩棵樹默默做了見證。壹棵是前邊提到的校辦公室前掛作息鐘的大柳樹。在病侵蟲咬、風吹日曬下,大柳樹衰老了,變得弱不經風,再也堅持不下去,已於2018年轟然倒下了,靜靜地躺在那裏。她是壹個忠實物件,不離不棄,默默堅守,目睹著二中的興衰。還有壹棵大白楊樹,屬於傳統樹種(不同於今天的速生楊),是建校第二年的1957年栽植的,在韓校長和秦老師宿舍前。她,櫛風沐雨60年,長得又高又粗,已成為參天大樹,要兩個成年人才合抱過來。據說是當時濰坊市教育系統的第壹高樹,現在樹上仍依稀看到用紅漆寫的“1”的字樣,見證著母校當年的榮耀,是二中幾十年辦學的物證,老二中人精神的象征。據知情人透露,為保護這棵樹,上級還每月撥專款壹元五角錢,足見第壹的名號不是杜撰和虛傳。"趙建武還詳細記述了多位老師,把他們的師德品行凝於筆端。我與趙建武是校友,他筆下的其人其事我稔熟於心,因而讀來感到非常親切。還有,他的《燒甕的記憶》壹下子就勾起了我許多回憶,激起了我胸中的漣漪,引起了心靈的***鳴。我由衷地贊嘆這是壹段珍貴的記憶!燒泥甕這壹傳統作坊應該說已經銷聲匿跡不見蹤影了。時過境遷,作者仍能夠描述得如此細致,可見生活的烙印在作者的腦海裏是如此的深刻。除了紮實的文學功底外,那就是作者深深地熱愛著雨落山下南良這片熱土。兒時的壹些記憶如此清晰,就顯得彌足珍貴。能忘卻的,壹定不是最珍貴的;能存留清晰印象的,壹定是珍貴的。感謝生活,賦予人們的財富;感謝作者,啟迪人們的靈魂。
散文需要真誠,心靈需要呼喚!美好的抑或是切膚的,真誠的東西壹定能打動讀者的心,雖不是天籟之音,然而卻是心扉的洞開。
於2020年10月9日午